红茶烧酒まどか

#自产的都会打tag加合集,写清简介。
#欢迎评论~无论你是喜欢还是讨厌。

【黄桃|微绿桃】决爱,绝爱

  

    你曾爱一个人到痛彻心扉吗?那么,那个人现在还是否在你身边?

   

   

    ——小黄……我们分手吧。

   

    老实说,刚结束了外景拍摄的黄濑凉太在接到这个电话的状态就好比被人直接丢到了外太空。不,也许比那更甚,至少前提他还能搞清楚自己是被丢到了外太空。

   

    他刚结束了一连四五个小时的工作,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接到桃井打来的电话,而对方连一句委婉的说辞都没有,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黄濑愣了会儿,回问到小桃子你说什么,对方就毫不迟疑的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边。

   

    她说,我们分手吧。

   

    ——这又是开哪门子国际玩笑?

   

    “小桃子,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这已经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七个年头。相处的时间久了,磨合总避免不了,两人有都是小孩子脾气,大大小小的争吵也发生过无数次,但终归是好好的和解了。黄濑搞不清桃井这次闹得是哪一出。

   

    他开始努力反思自己是不是工作太忙最近回家的太少;可要这么说双方都是彼此彼此,就算他模特的工作忙的时候甚至免不了满世界飞,可身为记者的恋人对这些完全能够理解啊,也没什么可指责的说。

   

     ——当黄濑这样质问时桃井别过了头,她的表情在明确表示黄濑的反应完全在她意料之中。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觉得不想再耽误更多时间”

   

    “耽误谁的时间?”

   

    明知道黄濑的言下之意是不赞同,桃井却依然仰起脸回答的无比坚定。

   

    “是你,还有我。”

   

   

    二十几岁的黄濑凉太想不通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在帝光二年级的时候初遇了现在的恋人。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在洒满热血与青春的篮球场,在他埋头清扫之际,一抬头便看见对方。怦然心动的感觉,就如同命运的指引。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了吧。

   

    直到现在他依旧这么想。

   

    然而七年后的现在,在他们彼此都可以不受限制在一起的时候,恋人却提出分手,语气是不容挽回的决绝。

   

   

     桃井五月的存在对媒体来说早已经不是秘密。不,应该说黄濑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桃井是他的恋人,哪怕被三流记者们拿去八卦他也不在乎,反而搂过看了报纸后各种担心的桃井说反正我就是要全世界都知道我只爱小桃子。

   

    于是她就被黄濑给打败了,红着脸骂笨蛋,最后还少不了相拥kiss,反正他们彼此的表达方式就是直接。

   

   

    他们争吵过许多次。毕竟恋爱中少女的心思啦,黄濑身边的大批女粉啦,乱七八糟的误会啦……都和天下情侣的一样,没半点特殊。

   

    刚以模特身份正式入行的那段时间黄濑过得可谓是各种不顺心,心情不佳难免会和恋人吵架,然后又被青峰大辉拉出去喝酒解闷。

   

   

    都是熟人,况且青峰也不会像别人那样说些不疼不痒的漂亮话安慰别人,他只是皱着眉说黄濑我还不了解你们两个,一个上来倔强劲儿九头牛都拉不住,一个从小就被女生惯坏了脾气不会哄人,这样吵起来不出问题才怪!你说你只想跟五月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可你工作那边都没安稳哪来的资格谈这些!

   

   

    然后黄濑就红着眼眶像疯了似的说我绝不这么放弃!我和小桃井约好了要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要……

   

    开始还有条有理,接下来就不知所云。青峰叹气地问他何必一棵树上吊死,黄濑霸气的一拍桌子“因为……因为……”因为了半天也没下文,青峰只好无奈地跟酒保解释着,“没事儿,他有病。”


    按门铃不到几秒钟桃井便急忙跑开开门,青峰把肩上扛的某人往惊呆了的桃井怀里一推,扔了句“看好他别再放出来。”潇洒转身不带走一片云彩,独留下可怜不到一米六的桃井差点儿被一米八九的巨型犬压趴。

   

    忘了说,两人目前是同居状态。

    

    当黄濑凉太看到桃井已经打包好的行李时脸都黑了。桃井说新公寓早就定下来了,她随时可以住进去。一句话说得干净利落,看来是铁了心要分手。

   

    悲剧的是黄濑他根本就不知道桃井在想什么。青峰说对了。从小就收到各种女孩的告白自己早就麻木了,根本不需要懂女生那点儿小心思。

   

    于是每次跟桃井闹别扭他都得靠些异性朋友的指点才能恍然大悟。然后回了家吧啦吧啦的讲一大堆叫人脸红心跳的告白,最后小桃子就软在他怀里了,一脸红透的样子。

   

   

    然而这一次,本能告诉他无法借助外人来解决问题了。因为以前即使再怎么吵两人都不会提分手的,这次与以往不同。

   

    不懂该做何应对的黄濑只能遵循内心的想法,他紧紧握住桃井的手腕。

   

   

    他和她虽然从未上演过什么死去活来轰轰烈烈的戏码,但至少也算一路有你再大的风雨我们携手共进。

   

    刚同居的日子对他们来说非但没有梦寐中的二人世界,反而彼此都很少回家,一个要努力打拼事业,另一个为了申请早一年毕业而把自己窝在书堆里不出来。偶尔黄濑用宝贵的个人时间去找桃井,看到却是她卧倒在一摞书上面,白皙可爱的小脸上硬是顶了对黑眼圈。

   

    每一次他只是轻轻将对方揽进怀里,而桃井也是迷糊的睁开眼,然后蹭了又蹭地挑个舒服的姿势。只是这样黄濑就觉得幸福满的要溢出来。

   

   

    关于桃井要提前毕业的理由,黄濑也是知道的。

   

    两个人既然要在一起,就不能总回家靠父母了。而他选的这条道路,有可能一夜成名,也有可能在打拼了几年以后碌碌无为的消失,另作打算。总之,在他黄濑凉太还未闯出个名堂之前,桃井想早一年经济独立对两人的继续交往也有利。

   

    毕竟他们都是小孩子脾气,宁可逞强也不想让对方担心。

   

   

    后来桃井如愿以偿的提前毕了业,找了份体育杂志社的记者工作,黄濑的工作也大有好转,为此他还特意挑了一款限量版的情侣手表送给她……

   

    对了,那只手表呢?

   

    黄濑突然想起这件事,就像破冰时终于发现了一丝裂痕。

   

    是的,他就是要提起那对象征一生一世的手表,他们的爱情不可能就这么不堪一击。

   

    “手表……在我的行李箱里,毕竟我和小黄彼此都互不相欠,我……”

   

    “互不相欠?!”

   

    黄濑捏着她的手腕猛地拉进怀里。

   

    “既然你这么想要撇清关系,那个手表对你来说算什么!”

   

    ——亦或者我的心意对你来说又算什么?

   

   

    桃井始终在试图挣开手腕,体型和力气的差距却使她无能为力。最终她放弃了,沉默着靠在黄濑的胸前。黄濑抬起她的脸想用吻来打破尴尬的煎熬,却在看到她哭泣的表情时停住了。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桃井哭,但却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痛苦得仿佛窒息。

   

    对她来说那块手表上沉淀着七年的时光,是她无药可救地爱着某个人的、最真实的证明。

   

   

    ——发作性咳嗽,胸闷、呼吸困难。常发作于凌晨2~6点阶段,生理期前或期间尤为加重。血气分析结果为代谢性酸中毒;同时心动过速,血压偏高,奇脉高于15mmHg。

   

    绿间望着病历和检测结果提笔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空下了“诊断结果”一栏。他检查了电脑开出的药单,点击发送至药房。回头说“先去取药吧,服用一疗程再来复诊。”

   

    “嘛~辛苦小绿了。”

   

    在女孩走出诊室的瞬间绿间感到前所未有的乏力。他撑着头按揉太阳穴,大脑里却一遍遍回放那张病历单。

   

    越野常规、肺功能检查、血气分析、特异性过敏源检测、血清lgE值……无数的检验结果表明症状远非桃井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恐怕……一个很不好的词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却在这一刻被人打断了。

   

    “绿间医生。”助医的同事推门而进。快去吃饭吧,这边我替你。

   

    “好,谢谢。”他应声出了诊室。

   

   

    就在五个小时前,绿间在走廊里撞见一大早过来排队的桃井。

   

    突兀且熟悉的称呼让他着实一惊,赶忙抬手推了推眼镜。

   

    “桃井五月,你怎么在这?”

   

    “诶?小绿好过分,难道不该先问我哪里不舒服嘛?”

   

    “好吧,你来医院干什么?”

   

    “当然是看病啊。”

   

    绿间有些诧异地回了头,“什么病?”

   

    “嗯……大概是嗓子发炎了吧,最近咳嗽的有些厉害呢……哦,对了小绿我正要找你……”

   

    “我拒绝。你给我乖乖去排队挂号。”

   

    “不要啊,拜托小绿了,人家只请了一天假……”

   

    默默地叹了口气。绿间心想这个大麻烦他今天是甩不掉了。


    自那以后桃井会定期去医院做检查。也谈不上对黄濑隐瞒,反正复诊的日子都正巧赶上他不在家。

   

    桃井想起她上一次见到黄濑是在异国的时装周现场。当她从黄濑那里收到机票和入场券那一刻她毫不犹豫地动用了年假,只为了能和恋人一同分享那个时刻。

   

    她像个普通小粉丝那样仰视着镁光灯下的奇迹,身旁拍照的女记者的手一直在抖。

   

    现在的他是时尚界的奇迹。在所有人都着迷他开朗的微笑和贵族气质,只有桃井知道,这家伙脱了衣服的样子才是真正性感。那副结实的胸膛,还有他迷醉的表情,他的温柔他的话语他的固执和孩子气的占有欲,以及他爽朗外表下的阴暗面,他将桃井的整个人都染上自己的气息时故意在耳畔低喃“小桃子小桃子”的坏心眼……那些细枝末节的记忆在午夜脆弱的神经末梢一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桃井。她辗转反侧,起身赤着脚走出房间。

   

    药片倒出的声音沙沙作响,她趁呼吸平复的时刻一仰头吞下药片。水和地板都冰冷刺骨,从喉咙、脚底渗透她整个身躯,吸取她的温度。她觉得浑身都在发抖,有种颓然的感觉席卷而来。

   

    胸口传来的锐痛迫使她蹲在地上干呕。

   

   

    桃井的工作是十年如一日的跑比赛、做采访、写稿子、挖新闻,四点一线。新闻行业拼的就是速度和行动力;而天生工作狂的桃井更是深谙此道,其实她也没多少时间去伤感些什么。

   

    只是偶尔不需加班的晚上,回到家时还是看不到黄濑的身影,她才觉得心底空落落的疼。


    复诊结束的时候绿间突然提出要一起吃饭,桃井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只是随意找了家餐厅坐下,沉默了片刻桃井突然说:“呐,小绿,我想要离开一段时间。”

   

    绿间有些惊讶,“去哪儿?”

   

    “嗯……不打算做记者了,想去旅行一段时间,小绿不是也建议我放松一下心情么。”

   

    绿间的视线停留在她腕上的手表。情侣款,不用问也能猜到是谁送的。

   

    那为什么……

   

    他看着桃井,“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桃井沉默了会儿。“我和小黄分手的事,你不是知道了么。”

   

    “我知道。但我指的不是这个。”

   

    他顿了顿,“桃井,我是医院里的人。你以为不挂我的号,我就调不出你的复诊病历么。”

   

    桃井的筷子吧啦地掉在桌子上。

   

    “你……都知道啦。”

   

    “啊。”他回答。

   

   

    绿间至今都记得当他从同时的电脑中调出桃井五月的病历,从最终确诊栏看到“重症哮喘”这几个字时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心跳的很快,快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甚至一连确认了好几次自己是不是调错了病历,会不会有什么误诊,却只是徒劳。

   

   

    “你的事,他知道么?”

   

    桃井摇了摇头。

   

    “那好,我会告诉他。”

   

    “不要!小绿你明明知道我是故意的。”

   

    “啊,我知道。你是为他着想,可是谁来为你想想!桃井你这么做考虑过那些关心你的人没有!”

   

    “不要,就是不要!”她固执的一遍遍摇头,“小绿我们是朋友吧,答应我……”

   

    “朋友……么。”他撇过头沉思了片刻,“但是,我说我并不想和桃井做朋友呢。”

   

    “什么……意思?”她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绿间。“你讨厌我?”

   

    “不。”绿间打断她,“如果我把理由说出来;桃井恐怕也不想和我做朋友。”

   

    “不会的!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小绿在我心里一直是朋友啊。”

   

   

    “是么。”他转头迎着桃井的视线一字一字地问。

   

    “那如果我说,我对你的感情比黄濑对你还要多出一年的时间呢?”

   

   

    “……”

   

    ——他说什么?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最后绿间叹口气,没有继续话题。

   

   

    独居的公寓没有任何人等她回来。桃井一边消化着绿间说的话一边弯腰换鞋,突如其来的咳嗽使她脚底一滑摔坐在地上。她定了定神,接着用力挣扎着撑着墙壁站起来,托着疲乏的身为进了房间一头倒在床上。

   

    她在黑暗中一遍遍回忆主编在她提出辞呈后不舍的挽留、嘈杂的医院、从未见过的理疗仪器,看不懂的检验表,小绿淡然的神情和低沉的嗓音,胸口传来陌生又熟悉钝痛,被无助感反复吞噬的恐惧以及……那张可以穿透一切黑暗的阳光笑脸。

   

    桃井没有想下去,她最终睡着了。

   

    她已经没什么要做的,剩下的一切,唯有像绿间告诫的那样:尽人事以待天命。

   

   

    ——黄濑想起他和桃井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两人靠在电视机前设想有一天他们牵手漫步在大片薰衣草的普罗旺斯……

   

    然而终归是想想罢了,那时候的他们还付不起去法国的机票钱。

   

    现在手头宽裕了,闲暇时光可以满世界寻乐,却没有了说好一个起旅行的恋人。

   

    于是他只能让更多的工作来填补自己时间的空白,花费更多精力去处理圈子中复杂的人际关系,唯有这样才能减少他一个人的时间。

   

   

    是的,他们都讨厌一个人。

   

    黄濑记得他第一次随拍摄组出差长达几周的时候恋人因为他一个“想你了”的电话而直接跑到他下榻的酒店找他,她忍了7个小时的车程从东京来到奈良,出现在他面前。

   

    他们在不熟悉的床上赤裸相拥,一次次索求着对方的身体,直到泪顺着她眼角滑落,洇进樱色的发里。黄濑俯身亲吻她颤抖的睫毛,像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

   

    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敲门。桃井主动躲进浴室里,然后他去开门。

   

    进来的是摄影组的一个小助理,对方只是向他转告有位服装设计师想要见他。

   

   

    真是的挑什么时间不好偏偏是现在!

   

    抱怨什么的终归只是想想而已,因为黄濑自己知道他还没有拒绝的资本。

   

    于是他拉开浴室的门手足无措地像个犯错的孩子。

   

    桃井无奈地笑笑说没事儿,你快去吧。我一会也要回家了。

   

    桃井说,他选择的没错,谁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铺天盖地的痛苦伴随着呼吸困难几乎淹没了她,在恋人最需要帮助,需要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他不在。


    黄濑凉太自认为有些对不住桃井。毕竟他才二十几岁,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正是拼搏的时候,他不能停下来。

   

    在他们都还是学生的时候,黄濑曾看恋人喜欢上了薰衣草,然后他设想着有一天要和她一起去普罗旺斯;而直到现在他们也没能实现这个梦。他觉得自己要先赚足了钱,然后再隐退,换个城市一起展开柴米油盐的日子……他有想过很多关于未来的事,现实的不现实的浪漫的平淡的……却唯独没算到她会率先离开。

   

   

    黄濑突然觉得很难过。

   

    不是什么撕心裂肺的痛楚,而是从心底一直蔓延,渗透出来的,迟缓的钝痛。

   

    他现在体会到的,也许就是当初他走后独自留在奈良酒店的恋人所感受的痛。

   

   

    只叹世事无常。当初他一无所有空有其表的时候恋人陪着她,毫无怨言地支持他、安慰他。而现在他有了身价有了名誉地位身边却唯独少了她。

   

    ——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他突然想要去看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

   

    他打了通电话给助理,冷静的指挥他推掉了近期的所有工作,开始安排旅行。

   

    时间终究会改变一个人。如果换作是几年前的自己,一定会不管不顾的躲在家里大哭,然后任凭杂志社、拍摄团队乱作一团地满世界找他……不对,如果换作是几年前他笃定自己哪怕孤注一掷也会让恋人留下来。

   

    所以时间终究会改变一个人。

   

    二十几岁的黄濑学会了谨慎与权衡,丢失了十几岁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二十几岁的桃井变得更成熟,没有了十几岁时初尝爱情的青涩。

   

   

    也许时间改变的,还远不止这些。

   

   

    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喉咙里血腥突如其来,令她不能支撑自己。膝盖传来冰冷的温度,桃井跪在地上蜷缩着直不起身来,还好电话就在身边……在被翻天覆地的黑暗淹没是前,她尽最大的努力拨通了绿间的号码,然后任由溺水般的恐惧掠夺了全部感官,唯有嘴里粘腻的血腥味。

   

   

    凌晨,两点钟。

   

    绿间被震动的电话声吵醒了。提示通讯是桃井打来的,却无人接听。

   

    他的第一想法是很不正常,被这种不好的预感驱使着,他本能地清醒过来穿好衣服赶往桃井的住所。

   

    绿间来到时桃井差不多是半昏迷状态。他赶忙叫来救护车,抓起桃井手里亮着短讯提示的手机也一同赶往医院。

   

   

    失去意识的桃井呼吸困难并且不住的咳血,绿间红着眼眶只能愣愣地看护士为她调整姿势并用仪器吸掉咽喉里的积血,耳畔是熟悉又陌生的鸣笛声,空气弥漫着消毒水和血的甜腻。下车后,桃井被速速送往抢救室,而绿间只能握着桃井的电话被隔在监护室外。

   

    当手术通知被推到面前的那一刻绿间溃散的瞳孔被诊断栏的“重症哮喘”刺得紧缩。他视线恍惚机械般的签了字。滚烫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变成两道干涸的痕迹。他觉得理智和感知被一点点抽离,死死捏着诊断书的双手冷得早已失去直觉。

   

   

    过了第二天中午,手术室的红灯才转为绿灯。桃井被推出了抢救室。

   

    绿间强打起精神抬着肿胀的双眼 上前询问情况。

   

    “桃井小姐现在暂时脱离了危险期,还需要在加护病房观察七十二小时……”

   

    他机械的点头道谢,被风干的泪痕渍的皮肤有些涩。

   

   

    绿间换好消毒外套走进重症监护室。

   

    输液管被固定插在她胳膊上,心肺检测仪显示着生命的曲线,空气过滤器与呼吸机工作的声音萦绕耳边。

   

    他悲痛却不知所措的立在床边,握起桃井的手,感受到同样冰冷彻骨的温度,目光始终不离昏迷不醒的人。

   

    痛苦和压抑令每一秒都无限延长,绿间低下头,执起她的手落下苦涩又炽热的吻,然后小心翼翼地平放回去。

   

    护士打开门,礼貌地提醒他探病的时间到了。

   

    寻常的一天仍在继续。街道上是不曾停留脚步的人群,高耸的商场大楼容纳着数以万计的人,城市中的一切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运行这,包括医院。

   

    绿间突然想起几年前的某天,他和桃井在这座医院的附近偶遇过。那时他还是实习医师,赶去值班的路上迎面撞见娉婷的樱发少女笑着和他打招呼,而他手捧着厚重的医学用书做点头回应。

   

    绿间自认为他有限的脑容量早就贡献给了繁复的医学知识和复杂的人际关系交往。却不知为何自己竟会把这件小事儿记得那么牢固。

   

   

    时至下午。

   

    绿间早已经忘了他在重症监护室外站了多久,直到一位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病房里的人。

   

    “那是……女朋友吧?”

   

    他抬起血红的双眼,愣了片刻。

   

    “嗯。”

   

   

    同事提出要换班时绿间欣然答应下来。以他此时此刻的状态也确实无法承受高负担工作。

   

    监护室外的护士将绿间托管的手机还给他,短讯提示的指示灯依旧闪烁着,他迟疑片刻,还是翻开了桃井的手机。

   

    通讯人一栏标明着“小黄”,还伴有一串意义不明的颜文字。

   

    划开短讯,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背景是一大片淡紫色的薰衣草,而黄濑凉太立于其中,身边俨然是被Ps上去的桃井五月。

   

    绿间愣住了。他恍惚地忆起某次帝光同伴聚会上,黄濑提起过他想要在拥有大片薰衣草的普罗旺斯向自己的恋人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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